1937年的平安夜

冷！徹骨的冰冷

沒有熱鬧的人群

沒有圣誕樹和彩燈

也沒有平安與溫暖

只有滿目瘡痍的南京城

和各自逃散的平民們

1937年的平安夜不平安

1937年日軍在南京大肆燒殺淫掠

昔日的繁華變成了如今的地獄

1937年底，幾個日軍士兵持槍聚集在南京玫瑰理發(fā)館門前，環(huán)繞著簡陋的圣誕樹作樂

在外籍人士的日記中

一言一語

一字一句

流露出的是深深的無奈與憤怒

而此時的難民們則是恐懼與絕望

“一個人的淺灘，一群人的深淵”

12月24日。8時出發(fā)到南京碼頭領(lǐng)取馬料……我從岸壁往下張望，在波浪翻滾的淺灘，看見了令人震驚的凄慘情景。只見無數(shù)尸體漂浮在江面上，乍一看，還以為是河濱的沙石，可能多達(dá)幾百、幾千人吧……

——采自《小原孝太郎日記》

被日軍擊傷右腿的14歲南京兒童，正在接受救治。

婦女們面臨著可怕的困境

她們甚至不知道該待在哪里

“不知何處棲身”

12月24日。許多婦女面臨著可怕的困境：和丈夫呆在家里，日本兵來時用刺刀將丈夫逼走，她們遭到強奸；到金陵女子文理學(xué)院來躲避，把丈夫留在家里，丈夫又有可能被當(dāng)做士兵抓走，并被槍殺……大火仍然映照著南面與東面的天空，很明顯，所有的商店都被搶劫，然后放火焚燒……

——采自《魏特琳日記》

男人們的處境也絲毫不比婦女好

僅僅是被懷疑曾經(jīng)是中國士兵

他們就必須要被槍決

“被懷疑的代價”

12月25日。夜色籠罩，一路上碰到了好幾具尸體。這些尸體已經(jīng)連續(xù)12天橫陳在街道上，無人收殮……我旁邊的金陵中學(xué)，今天得交出20多名男子，因為懷疑他們曾經(jīng)是中國士兵，這些人都必須被槍決……

——采自《拉貝日記》

下午4時30分。我去了金陵大學(xué)。在這之前，有一批哭哭啼啼的婦女告訴我，她們聽說日本人從難民中挑選出一些男子，如果沒有人能夠證明他們的身份，他們將被殺死。

——采自《魏特琳日記》

無辜的平民們

可能只是在勞作

可能只是在街上行走

就會被日軍毫無征兆地殘忍殺害

“人間煉獄”

12月24日。威爾遜大夫給我看了幾個病人。一個漁民的下顎被子彈擊中，全身被燒傷……我還進(jìn)了停尸房，其中有一個平民，眼睛被燒掉，頭顱完全被燒焦……一個大約7歲的小男孩的尸體上有4處刺刀傷口……過圣誕節(jié)目睹這些情景是不會有好心情的，但是我要親眼目睹這些殘暴行徑，以便將來我能作為目擊證人把這些說出來。

——采自《拉貝日記》

日軍在南京上海路上搜捕市民，此照片由馬吉牧師在室內(nèi)偷拍，由拉貝保存。

遭日軍破壞的教堂一景

僥幸逃脫的難民們

驚恐地躲進(jìn)了外籍人士設(shè)立的安全區(qū)

雖然安全區(qū)內(nèi)也未必能安全多少

但至少還有一線活下去的希望

"我原來一直以為，在我這兒安置的難民有350人～400人。

韓先生準(zhǔn)確統(tǒng)計的結(jié)果顯示，在我的辦公室和院子里投宿的人一共有602名(302名男子，300名婦女，其中有126名10歲以下的兒童，有一個嬰兒僅兩個月)。

這個統(tǒng)計數(shù)字還不包括公司的14名職員、雜工和他們的家人，這樣算起來總數(shù)約有650人。"

——采自《拉貝日記》

但是，

侵略者揉碎了難民們最后的夢

他們沖進(jìn)了安全區(qū)

搶劫我們的同胞

奸淫我們的姐妹

僅僅在我們的蠶廠內(nèi)，平均每天就要發(fā)生10起強奸或劫持婦女事件。

日本士兵不分白天黑夜地闖進(jìn)我們的住所，調(diào)戲或污辱婦女，搶走所有他們看上眼的東西。

不僅僅中國人的住所，美國人居住的房子也同樣如此。

——M．S．貝茨

1937年12月25日

"10時，我被叫到我的辦公室，與日本某師團(tuán)的一名高級軍事顧問會晤.....他要求我們從1萬名難民中挑選出100名妓女。他們認(rèn)為，如果為日本兵安排一個合法的去處，這些士兵就不會再騷擾無辜的良家婦女了......過了很長時間，他們終于找到了21人......許多姑娘來問我，日本人會不會從她們中間再挑選另外79名?我所能回答的是，如果我能阻止的話，應(yīng)該不會。"

——采自《魏特琳日記》

你們的堅持如星光閃爍

即使在面對日軍的不間斷騷擾，國際友人們還是準(zhǔn)備了簡單的禮物，給這個殘酷寒冷的冬天增加了一絲慰藉與溫情。

我今天早晨將我們昨天晚上已經(jīng)點過一次的紅色圣誕小星星整理干凈，又重新包裝好，連同西門子日歷記事簿一起作為圣誕禮物送給了鼓樓醫(yī)院的女士們。

——采自《拉貝日記》

今天下午，瑪麗一直在裝飾圣誕樹和用于圣誕禮拜的房間。我們選擇了樓上一間朝北的房間，房間的一面窗子上有厚厚的綠色窗簾。現(xiàn)在這間房間很可愛，有如從天堂來的竹子、圣誕樹和紅色的圣誕飄帶。

晚上6時30分。我們舉行了一個簡單的圣誕禮拜，程夫人的兒媳及4個孫子也參加了。孩子們非常喜歡他們的簡單禮物。

——采自《魏特琳日記》

這一切的一切仿佛在難民們心中打開了一扇窗，告訴他（她）們要勇敢、要堅強，要相信這個世界并沒有被黑暗吞噬，夜空再漆黑也有人愿意為你披上一縷星光，照亮前方的路。只要心中還存有信念，相信正義，那么正義終將戰(zhàn)勝邪惡，我們終將勝利團(tuán)聚。

今日的我們回顧83年前的那場浩劫，仍被這份溫情與勇敢所打動，我們銘記、感恩、祈禱，惟愿歷史不再重演。

審校 | 李凌 趙伊漢 俞月花

編輯 | 趙美娜

簽發(fā) | 凌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