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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年前的5月5日 13:20
  日軍“慰安婦”制度受害者韋紹蘭老人離世
  終年99歲
  明天是她的周年祭 我們懷念她
  紀(jì)念館工作人員曾在老人生前多次前往探望
  那些合影照片 我們一直珍藏著
  韋奶奶的音容笑貌猶在眼前
  以下是我館工作人員張亮寫的回憶文章
  謹(jǐn)以此文懷念韋奶奶
  愿天堂里不再有苦痛
  ……
  再回聽
  韋紹蘭奶奶生前唱的這首歌,
  我的眼眶不禁濕潤了。
  她是這樣溫暖的奶奶,
  愛笑愛唱歌,
  說的話像自然流露的詩歌一樣;
  她受過天大的委屈,
  一個人默默把苦楚深埋心底,
  仍能平靜地說:
  “這世界真好,
  吃野東西都要留出這條命來看”

  2017年和2018年,我和同事陸續(xù)探訪了全國各地的日軍“慰安婦”制度受害幸存老人,傾聽她們講述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。
  在這些老人中,廣西日軍“慰安婦”制度受害幸存者韋紹蘭奶奶,是截至目前,中國大陸日軍“慰安婦”制度受害者中,唯一公開身份承認(rèn)生下日軍血緣孩子的幸存者。
  她是一位忍辱負(fù)重又頑強(qiáng)剛毅的老人。我最初對韋奶奶的印象,來自郭柯導(dǎo)演的紀(jì)錄片《三十二》,片中所記錄奶奶的一言一行,深深地感染了我。我心里默默盼望能有機(jī)會前往看望老人家。
  2018年年初,我和同事劉廣建一同前往廣西荔浦,探訪慰問韋奶奶。
  荔浦縣,隸屬于廣西壯族自治區(qū)桂林市,是一個有著兩千多年歷史的古邑。這里四面環(huán)山,風(fēng)景秀麗,氣候宜人,韋奶奶的家就坐落在離荔浦縣城不遠(yuǎn)的小鎮(zhèn)上。
  到達(dá)荔浦縣城的第二天一早,我們按照地址找到了韋奶奶的家。韋奶奶佝僂著背,正低頭在院子里掃地。我上前跟她打招呼。她飽經(jīng)滄桑的臉上露出了和藹的笑容,溫和的眼睛里閃爍著慈祥的光芒。看著韋奶奶腿腳不便,我伸手想接過她的掃帚和簸箕,但奶奶朝我擺擺手。韋奶奶已年近百歲,她還堅持自己洗衣,只要能做的事情她都自己做。94歲以后,才不再種地。



  老人進(jìn)屋后坐在一張黑色沙發(fā)上。她拍拍沙發(fā),示意我坐下。我貼著老人身邊坐下來,握住她的手。這是一雙嘗盡人間辛酸的手,血管凸起,滿是褶皺,像已經(jīng)干枯的老樹皮。這雙枯瘦的手指上還有裂口。盡管當(dāng)?shù)貧夂蚝芘?,可老人的手卻冰涼。
  韋奶奶的聽力不太好。我們的交流多半是用手勢比劃,交談內(nèi)容主要圍繞老人日常生活。韋奶奶的外孫告訴我們,那段痛苦的記憶使老人警惕性很高,每天晚上,她都會仔細(xì)檢查房門有沒有關(guān)緊,連床底下都不放過。
  探訪當(dāng)天,天氣特別好。我和韋奶奶來到院子里曬太陽。天空湛藍(lán),遠(yuǎn)處群山連綿起伏。我們手拉手,什么話也不說。韋奶奶望著我咧著嘴微笑。她純真的笑容融化了我的心。



  戰(zhàn)爭的陰影雖在她心里成了揮之不去的夢魘,但面對生活,她選擇堅毅和不屈。她曾和混血兒子遠(yuǎn)赴日本揭露和控訴侵華日軍帶給他們的傷害。
  臨近午時,我們準(zhǔn)備返程。我拉著韋奶奶的手,依依不舍地說:“奶奶,下次有機(jī)會,我再來看您!”“好啊,歡迎下次再來!”她答。走出韋奶奶家門的一刻,我的淚水已奪眶而出,內(nèi)心百感交集。
  寫這篇走訪筆記時,結(jié)尾本來是:“韋紹蘭奶奶老了,她的身體日漸衰弱。希望大家都來關(guān)愛她。祝她健康長壽!晚年幸福!”可曾想,如今卻要改成:“韋紹蘭奶奶走了,我們都很懷念她,祝福她在天堂里一切安好。那里沒有戰(zhàn)爭,沒有欺凌,沒有苦痛?!?/span>
  韋奶奶沒有等來的道歉和公道,相信終有一天必將到來。讓我們再看一看奶奶,記住她的樣子,她清澈的笑容,和這背后默默咽下去的眼淚和傷痛。



  作者:張    亮
  編輯:俞月花
  校審:李    凌 趙伊漢
  簽發(fā):凌   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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